漫步小区，远处角落里的一片红色，不经意地闯入眼帘，远远望去以为是什么花，开得那般灿烂。走近一看，才发现并不是花，而是密密麻麻长在矮小灌木上的红果子，红得充满生机，红得让人惊艳，红得好似一把火，给萧瑟的冬季增添了一抹暖意。
打开手机搜索，原来它叫南天竹，在我国种植的历史悠久。早在南朝的《天竹赋》序就曾提到它——“绿茎疏节，叶膏如剪，朱实离离，炳如渥丹。”南天竹，似竹却非竹。元代的《竹谱详录》将它列入竹谱；清代的《广群芳谱》将它列入草谱；而《花镜》只笼统地将它列入花木类。如今，人们将其归为木本花卉之列。
南天竹堪称植物界的变色龙。其叶片颜色富有戏剧性，新叶呈粉色偏白，而后逐渐转绿，愈加凸显出白色斑纹，老叶变成绿色，新老叶色对比明显。与其他树种不同，每年霜后南天竹的叶子不但不会枯萎、落叶，反而会由绿变红，不是红枫，却似红枫。
更令人兴奋的是不仅它的叶片色彩极富变化，随着季节轮换，果实也会由绿变红，夏天绿色的小果子在进入冬季后会变成红色，一直持续到来年的春天。在元代李衎所著的《竹谱详录》中有相关记载：“春花穗生，色白微红，结子如碗豆，正碧色，至冬色渐变如红豆颗，圆整可爱，腊后始凋。”清代文学家李渔更是在《闲情偶记》中盛赞南天竹“以叶胜，以花胜，以果胜，青之绿之，为红为紫，为黄为碧，五色陆离，四季出彩”。
因为南天竹耐霜雪，经久不落，与“岁寒三友”一样，被视为植物中的“君子”，加之其果实颜色鲜艳可爱，寓意又好，深受文人墨客青睐。明清时期和近现代一些著名的画家，都喜爱以南天竹为题材进行创作，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等都画过不少《天竹图》。
南天竹是江南一带颇受欢迎的园林植物，在无锡很多公园甚至小区的角角落落、路边的绿化带里都能看见它们的身影，具有很好的装饰效果。不管是在林下绿地作为“配角”，还是在某一处花境中作为“主角”，南天竹那颇具清冷气质和飘逸感的扶疏枝叶总显得与其它植物稍有不同。细看，你会发现那一串串火红的果实，好像一串串缩小版的“红葡萄”，有些大大方方地从枝叶间探出了头，尽情地沐浴阳光；有些则被枝叶半遮半掩，还有些则完全隐身在枝叶中，需要透过重重枝叶，才能看到它的“娇羞容颜”，宛如“犹抱琵琶半遮面”，可爱极了。
此时如果能来一场雪，皑皑白雪覆盖在枝干和果实上，从中透出一抹艳丽的红色，想来会更加好看。正如明人王世懋在《学圃余疏》中所说:“天竹累累朱实，扶摇绿叶上，雪中视之尤佳，人所在种之。”在白雪的映衬下，朱红的天竹果及鲜艳的叶子，自然更加耀眼夺目。
南天竹还是上好的盆栽花卉，《花镜》说:“若秋后髡其干，留取孤根，俟春生后，遂长条肆而结子，则本低矮而实红，可作盆中冬景。”加上名字中的“竹”字与“祝”谐音，寓意吉祥。在过年时，南天竹会与水仙、蜡梅、君子兰、蝴蝶兰一样，成为年宵花卉，摆在家中，既增加喜庆气氛，又取其吉利之意。
进入三九之后，南天竹变得越来越好看，不仅叶子慢慢变成红色，果子也已经染上了鲜艳欲滴的大红色。红色的枝叶间缀满了一串串玛瑙般动人的果实，像一簇簇盛开的花朵，鲜艳无比，给单调的冬天增添了一份亮丽的色彩和节日的喜庆。
图/文：无锡百草园书店
编辑：Ela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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