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第一个讲故事的人?谁最先说出“我爱你”?是什么使我们变得如此强大?
认识语言就是认识人类自身
传奇学者深入亚马孙雨林近40年,重新审视人类文明起源
综合多学科研究成果,重返多万年前初次认知革命现场
尽管达尔文的“非洲起源假说”起初看上去是错的,但证明其正确的第一个证据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前不久被发现了,发现者是德国地质学家汉斯·雷克(HansReck)。雷克是第一个看到东非大裂谷中的奥杜威峡谷的欧洲人,最早在那里认出人族化石的则是他的团队。作为达尔文理论和更宽广的古生物学的证明,东非大裂谷在人类进化研究中可谓至关重要而且享誉全球,那里的地质特性不同寻常,因而保存了丰富的化石资源。大裂谷这个术语原本描述的是从黎巴嫩到莫桑比克的一条英里长的深沟,这是地壳分裂产生的惊人地质构造。而今天大多数研究人员只是把其中位于东非的那部分称作大裂谷,这里正在形成新的板块,要将非洲大陆撕裂开来。要在地球上找到这样一处地方就如同寻找时间机器一样。沿着大裂谷的地质层向下行走,就像穿越历史回到史前时代,一趟长达几百万年的旅程展现在眼前。尽管地壳隆起、洪水、火山活动等因素造成化石遗址混杂和腐化,导致解释谷中的发现通常极其复杂,但大裂谷始终对进化论具有不可估量的重要意义,以后也是如此。年,7岁的雷克在那里研究地球历史和挖掘化石时就认识到了这一点。他的工作得到了回报。长达三个月的艰苦工作即将收尾时,在东非赤道附近的酷热当中,雷克团队在峡谷最古老的地层之一中发现了一具蹲伏的骨骼。雷克认识到,他发现的遗骨属于一名更新世的智人,这个智人可能是15万年前在那里溺亡的。当然,年是不祥的一年。不久,“结束所有战争的战争”(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开启了残酷的大规模杀戮,古人类学研究被迫中止。因而此后没有人再在奥杜威峡谷中发现太多别的东西,直到0多年后路易斯·利基(LouisLeakey)来到这里。利基是一个有争议的研究人员,他以像乔姆斯基对语言学和爱因斯坦对物理学一样的方式给古人类学注入了活力(虽然利基并未作为理论家引领这一学科)。他用宏大的说法重整了这一领域,这引起了人们对这一领域及他本人极大的兴趣。一路上,利基和其家人在东非发现了一些非常重要的化石。利基还对自然栖息地中的灵长类动物进行了研究,招募了简·古多尔(JaneGoodall,研究黑猩猩)、戴安·弗西(DianFossey,研究大猩猩)和蓓鲁特·高尔迪卡(Birut?Galdikas,研究红毛猩猩)等研究人员,并鼓励她们开展自己的实地研究。在推进了汉斯·雷克的早期研究并最终与雷克一起工作之后,利基及其团队发现了许多东西,诸如奥杜威文化和阿舍利文化的工具等人工制品,以及鲍氏傍人[Paranthropusboisei,当时被称为鲍氏东非人(Zinjanthropus)]和能人的头骨。利基和与他有关的头条新闻报道使许多科学家对古人类学研究产生了兴趣。无论他有什么缺点,他都成了古人类学领域的创新者和奠基人之一。更重要的是,利基和其他古人类学家的发现让我们对自己这个物种的进化有了极其深刻的认识。我们现在知道,人类的骨骼在过去万年左右的时间里不断进化,由最初的人族发展而来。我们拥有了一些可与其他物种区别开来的特征,包括直立行走、脑化(机能皮质化)、两性异形现象减少、隐藏发情期、视野更广、嗅觉衰退、肠道变小、体毛脱落、汗腺发育、U形抛物线牙弓、下巴突出、茎突(耳朵后面的一块细长的骨头)、喉下垂等。这些特征对化石分类和理解人族分支中不同化石的地位十分重要。进化提供了一种新型的运动形式,于是人类骨骼开始适应其周围环境。人类是唯一直立行走的灵长类动物。其他灵长类动物喜欢爬行或爬树。但为了习惯于走路(不像黑猩猩、红毛猩猩或只能偶尔短暂直立行走的熊),我们的骨骼需要在灵长类动物模型的基础上加以改变,以支持这种直立的姿势。这带来了许多变化,其中之一是在我们头骨底部的孔中发现的,这个孔名为枕大孔。我们的脊椎与大脑就是通过这个孔相连的。如果这个孔位于颅骨底部的后方,我们就能知道该生物不会经常直立行走,因为这会令它感到非常不舒服。用四肢行走的动物的脊椎几乎与地面平行,如果这种生物直立行走,那么脊柱就会使其头部倾斜,而这会令其很难受。人类的头部和大脑作为另一个重要的里程碑,是通过一个长期的所谓“脑化”的过程,也就是我们的脑容量逐渐变大的过程实现的。人族的大脑容量从南方古猿的立方厘米左右增加到了智人的立方厘米。人族的头部显示出了越来越大的脑部构造,直到智人出现(尼安德特人的脑部比智人更大,男性平均大约立方厘米)。与我们人族祖先的小脑腔和厚头骨相比,智人头盖骨更大,更圆,也更脆弱。人族头骨顶部固定咀嚼肌肉用的特殊脊部消失了,功能也许是遮挡太阳的厚重眉脊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大脑。我们的头部也有了相应的发展,为思考提供空间和马力。男性和女性的身材也变得更加相似,也就是说,我们的两性异形减小了。虽然人类中男性的体型平均比女性大15%左右,但这种体型差异比任何其他灵长类物种都小。灵长类分支中两性异形的减少具有社会意义。对灵长类动物而言,雄性和雌性的体型变得更相似时,就会产生配偶结合或单配制。雄性灵长类动物会花更多时间帮助雌性哺育孩子。这对灵长类动物中的人类来说特别重要,因为我们的孩子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成熟。在西方一些工业文化中,长达个人总体预期寿命三分之一的是“童年”,即达到自主成年所需的时间长度。如果雄性和雌性为了生活或仅仅为了抚养孩子而结合在一起,那么雄性就不再需要为交配与其他雄性交战了。雄性不再急需更大的身体、更长的犬齿和其他战斗特征,不用战斗就可以将基因传递给下一代了。与直立行走和两性异形现象的减少同时出现的,是人类更加依赖视力。人类可以看到其他灵长类动物和其他大多数动物看不到的远处的东西,因而能够更快地朝着可见的目标奔跑。此外,从直立人出现开始,人类获得了“持久狩猎”的能力,可以一直追杀猎物,直到猎物筋疲力竭,被狩猎者用石斧或棍棒杀死,或是因疲惫和过热而死为止。例如在巴西欣古河盆地稀树草原地区的葛社群[G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