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hjnbcbe - 2021/4/14 19:53:00
江小白上高中的儿子数学成绩略微差点，当过老师的母亲就在学校托人给找了个老师补课，每周六周日辅导两天。每周接送的任务就交给了海鸥。数学老师四十多岁，爱人压锭减员那年刚符合退休*策，在家待了半年就被外地一家民办学校聘请继续做人民教师了，两年后回来和他解除了婚约。他们的女儿在大学读书，平时家里也就他一个人。江小白妈妈夏老师觉得一个人没有生活琐碎，带学生会更投入。令夏老师没想到的是，一个学期以后，她把儿媳妇送给了别人。她说这叫引狼入室。因为孩子的关系，海鸥每周接送，难免在老师家坐坐，甚至到点了，海鸥还会给老师做个饭之类的，大家一起吃个饭。坐着坐着，吃着吃着，就生出别样的暧昧来了。有一天海鸥的邻居看见有陌生人进了海鸥家，一直没出来，就电话告诉了江小白的母亲，夏老师敲开门的时候，两人神色慌张，言语紧张。海鸥上衣的一只钮扣还错位了。江小白母亲没有说话，拉开门出去了。而邻居在电话里说，都来了好几次了。她说，我主要看小白不在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不好看是吧。事情不大不小，看放在谁身上。江小白回来把儿子接到西安，找了一所学校借读，继续高中。临走前，他把房子过渡到海鸥名下，并给了她一张五十万的银行卡。他说，两不欠了。他踌躇了一下，还是不放心的找到那个数学老师，希望他对自己也对海鸥的未来真正地负起责任。大概越是在乎的多，就越是难以舍弃。自从认识了海鸥，他改变了自己，就像孙小秋说的“浪子”一样的人变成了至少是一个好丈夫好女婿。在他经济能力充裕后，给岳父岳母都买了保险，给他的大姨子小舅子小姨子们添置了大电器。但凡她家有人开口借钱，他都是赠送，不牵扯借的问题。但是，海鸥对他的回报呢？尽管夫妻之间不讲回报，但总得有良心，懂好坏吧。江小白没上大学，讲不出人性的大道理，但他知道作为活着的人，讲良心应该是共同的最起码的认知吧。他不明白，也就几年间，他们异地生活不过几年间，海鸥怎么就变了。她没有在光鲜亮丽的舞台上成为好色之徒的围猎者，却在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平凡日子里对他人投怀送抱，这也多少令江小白的自尊被欺凌被玷污，他没有办法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和海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过余下的日子，他必须逃离这一切，不然它会像魔咒一样纠缠他，使他处在无时无刻不在的痛苦里。江小白的心情没人感同身受，他觉得自己对她付出了全部，却没有得到她完整的心。人说，强扭的瓜不甜。那他真的是把她和自己扭在一起的？也许仅仅是一时头脑发热，错误地把感情嫁接给别人。但他江小白怎么可能和别人分享一个人的感情呢？江小白不能原谅，不能接受，依然提出分手。做出决定那天，江小白买了猪肚子猪下水，用一瓶白酒把自己灌醉了。江小白的母亲夏老师，为人师表一辈子，被人尊敬了一辈子，却被儿媳毁了颜面。夏老师最耿耿于怀的，这是自己给孙子找的老师，她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教师队伍也有如此不堪之人。她愤怒之后也非常自责，感觉对不起江小白，或者说她是觉得自己把儿子的生活搞乱了，家庭搞没了。后来有人给江小白介绍朋友，那人说得天花乱坠。你是不知道，这个李海燕啊……夏老师就赶忙制止：打住打住，什么鸥啊，燕啊的，那都是带着翅膀要空中飞的东西，我们小白留不住啊。海鸥过了不久就嫁给了那个老师，也算封住了别人的口。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厂里的形势却像失灵的车，在下坡的路上刹不住闸，更难以驾驭。孙小秋是在一次疵品展览后提出辞去科长一职到整理车间当主任的。销售公司被退回一批布，是广东一家大客户在印染中发现有化纤丝掺杂问题而整批退回，约有十几万米，部分实物堆在样布间，公司召集全体干部和职工代表来参观。参观中，生产科和技术科同时发现这批退回来的布并不是自己厂的产品，并在现场以样布举证。职工也从毛边的形态判断不是厂里的织机生产的。当大家在参观现场纷纷提出这个质疑时，没想到一个主管生产的副总当众大发雷霆：“你们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用户栽赃咱们，还是怀疑领导的判断能力？没有从自身找原因，是哪个工序的问题，哪个工序就要主动承担责任。今天来不是让你们评价产品的真伪，不是咱厂的，哪个领导也不敢承认下来，这是原则问题！”他说完这些话，气极败坏地出去了。现场再没有人发声，一个个也毫无生气地出去了。疵品参观没有达到预期目的。次日开始，公司办公室亲自发出通知：全体大楼干部每天下午集中到第三库房，对已经打包入库的剩余该品种成品布重新拆包检查。上百人集中在那里，由成包组人员负责将五百多件码成垛的包剪开外包铁丝，检查人员或蹲或坐在地上，一码码翻看。库房从未有过的热闹，头顶硕大的照明灯都开着，照着下面一个个晃动的白发帽。有的人嫌光线不够，就把包拉到外面光照好的地方。白花花的布，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干不了多久，就又撤回到库房里。正是夏天，库房里除了陈旧和潮湿的霉味，又多了人体的汗味，交集在一起，令人生出恶心和晕厥的感觉。自然大多数人的心情变得烦燥和低迷，干脆有人就发牢骚，医院开假条休息。经过十多天的集中突击检查，没有发现一包内有色纱情况，公司领导这才把人撤回各自岗位。办公楼里私下闲言碎语就多了起来，车间工人更是愤愤不平，因为从当月开始，全公司职工的工资统一下浮10—15%不等。也从当月开始，干部到车间劳动形成制度，公司办公室亲自检查考核，科室缺勤一人次再下浮科室工资比例。孙小秋离开了办公楼，到整理车间报到上任。肖佳丽当然高兴了。她事后替孙小秋分析，说你这次请辞那个什么科长真是聪明的举动，像你，嗨，人家总是有人想动动你的，因为几个“球干部”等着提拔呢。幸好幸好，咱俩在一块共事了，我坚决拥护和服从你的领导了。“球干部”不是骂人的话，是职工群众给一些被突击提拔者的绰号。既任的董事长喜欢打乒乓球，上任伊始就修建了乒乓球馆，号称是未城最“上档次”的体育馆，同时还组建了乒乓球队，专门在节假日外出参加各种对抗赛或友谊赛。球队第一批十六个球员陆续被全部提拔，中层干部提拔成副总级，一般干部提成中层，工人转成了干部，职工把这类人称之为“球干部”。新的干部任命制，带动活跃了职工乒乓球运动在全公司的蓬勃兴起，一年一届的乒乓球赛事发现了更多的种子选手被吸纳进队，生活区到处可以看到背着球拍的人朝运动馆走去，运动馆成了改变普通职工命运的地方。孙小秋心里其实也像镜子一样明了，她其实根本不屑于以这种方式求上进的人，她不知道的是楼下楼外的人比她还看得清楚。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