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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常识 » 问答 » 汤恩伯败退前曾试图炸毁上海,却未听到爆炸
TUhjnbcbe - 2025/5/1 16:21:00

年4月20日晚,国民党政府最后拒绝在国内和平协定上签字。

当晚20时,我渡江部队中集团4个军,在枞阳至裕溪口段首先发起攻击。

21日,我23军各级首长率领参谋人员,分别对各突击队,二梯队、指挥所、炮兵阵地进行了最后的检查。

15时,统一进入江边临时指挥所,在电话里向陶勇军长报告:“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时间一到,立即启航。”

69师师长谭知耕只怕自己的表不准,报告完又问陶军长:“你的表几点了?”

陶军长打趣地说:“你连表也没有吗?”

谭也半开玩笑地说:“有表,但打仗的时候,总是上级首长的更准嘛!”

说完,俩人都爽朗地笑了。这时江面上还是东南风,大家担心这样的风向对渡船极为不利。

气象台上的风标就是这时候停止了转动,紧接着东南风变成了东北风,真是天遂人意!军民无不欢呼跳跃。

几位年长的船工高兴地说:“三国时代,诸葛亮借来东风打败了曹操的水军,这次毛主席借来了北风,一定能打败蒋介石!”

还有不少船工焚香祝福。一时间江边香火缭绕,一缕缕袅袅而起的淡白色烟柱升向天空。乡亲们奔走相告:“出现真龙天子了。”

21日晚19点30分,渡江的时刻到了,我人民解放军东、西两集团同时在三江营至张黄港段、枞阳至望江段同时发起了强大的突击。10分钟后,23军团3营首先在王坍港两侧登陆成功。

与此同时,在梅嘉生副军长的指挥下,第67师第团于乌泥港登陆成功,打垮敌人优势兵力多次反扑,巩固了滩头阵地,并向下三圩港、桃花港等敌人阵地猛烈攻击。

第68师第团第3营亦按原定计划,在下开沙登陆成功,全歼岛上守敌。

陶军长、卢政委在接到各师进展情况报告后,于23时30分南渡。至此,国民党反动派长期苦心经营的长江防线,在我军勇猛攻击下,一夜之间就被彻底摧毁。

由于陈副团长、潘营长和张松山、张仲华等,在渡江前就控制了中心沙那个榴弹炮营,23军勇士渡长江时,3个连都没开炮,但有一个连长突然变卦,命令该连射击。

可是还没等炮响,被张仲华营长就地枪毙了。这样,敌防守要地中心沙炮阵地在整个渡江战役中一炮未发。

67师一个团的任务是夺利港。东龙港紧靠利港,因为有毛勇清、梁金玉这个内应关系,团里就派了两条船直奔东龙港。

毛勇清、梁金玉看见船过来,非常高兴,不但没开炮,还准备接应。

此刻,前几天刚派来督战的敌步兵连长裴富周发现情况不妙,立即命令梁金玉开炮,梁拒不执行,裴拔出手枪向梁连开数枪,梁金玉当即牺牲。

炮排的战士们非常气愤,怒火满胸,毛勇清抓住这个时机,发动全排起义,打死了裴富周,接应我先头部队上了岸。

这样,东龙港就成为23军江南登陆的第二个突破口。22日,汤恩伯所部全部溃败。

总前委命东、中、西三个突击集团向敌纵深猛烈进攻。

同一时间,蒋介石在奉化溪口镇大发雷霆。

蒋介石拿到汤恩伯发来的密电后,“啪”的一声将电报拍在桌上:“德邻误国,德邻误国。”

此时,蒋经国从外屋走进来,看到父亲生气的神色不敢作声。

他走至桌前,拿起电报看了一下,说:“父亲,看来南京丢失已成定局,而且我们所剩下的部队的确不多了。我们若想重新收复残局,必须借助李宗仁。因为只有白崇禧这几十万人马了。目前,只要我们扣住了李宗仁,就等于留住了这支部队。小诸葛投鼠忌器,恐怕还不敢自称为西南王。”

蒋介石:“白崇禧不敢称西南王,也不会投共产党,李宗仁这张牌还要打。准备飞机,去杭州,叫李宗仁、何应钦、顾祝同、汤恩伯都去杭州。南京再守十天半个月不成问题。”

南京。李宗仁官邸。

李宗仁自从接到蒋介石的电报后,心情一直处于一种不平静状态。他想,你蒋介石有什么权力和资格对我指手划脚?

我虽说是代总统,但也是非常时期的最高统帅呀。你老蒋是什么?退就退了吧,还把持着军、政、财大权紧紧不放,拿我李德邻当什么人了?真把我当成傀儡了吗?

上任之初,白崇禧曾给他打电话说,德公,要做就做真皇帝,不做别人的传话筒。当时,自己也曾这么想。

文白也曾要吴忠信这个和事佬把那个文告上的“代”字去掉。但始终没有。吴忠信说,德公呀,就连门卫都不是你的人,你还争什么呀?

他当时一怔,心想也是,自己还争什么呀,国难当头,代就代吧,但没想到,这个“代”字,就使他始终像一个花瓶摆在那里。

显然,南京失陷,最多也就是三五天之事。若此去杭州,很可能被老蒋扣作人质。但自己也不能投共产党,尽管毛泽东说得天花乱坠,但一个政府的首脑去投另一个政府,是要被世人和后人耻笑的。还是给自己留点清名吧。

思虑良久,李宗仁从紊乱的思绪中理出头绪后,他对副官说:“给白崇禧发个密电,通报一下那边的情况。你拿着这份电报去找何应钦,要他给我派一架飞机,告诉他,我先去杭州一步。”

何应钦给他派了飞机。半小时后,飞机起飞。李宗仁满含热泪地在南京转了三圈,然后挥泪而去。

10分钟后,副官走进驾驶舱,对飞行员说:“李总统命飞机直飞桂林。”

飞行员看了他一眼,顺从地改变方向,向西南方向飞去。

还是同一时间,武昌,华中“剿总”。

白崇禧给李宗仁回电,报告武汉守备情况后,补充道:“德公可以放心飞行,至桂林沿途我部负责空中安全。”

3小时后,李宗仁飞至桂林。

23日,23军如期切断了沪宁铁路。

当日晚,南京解放。至此,统治中国22年之久的蒋家王朝宣告覆灭。

为加速追歼逃敌,从4月24日,23军展开3个师实施追击。江南人民群众以最大的热情支援我军作战,他们冒着大雨,把喂牛、烧饭用的稻草,铺在泥泞不堪的路面上,防止部队滑倒。

在被国民党破坏的桥边,用小船、门板搭起了浮桥,日夜守卫,保证部队通过;有的地方男女老幼一齐出动,拣净路面的大小石块,防止部队夜间行军时踢伤脚。有的主动当向导,设路标。

第69师于24日进占金坛,歼敌余人,从俘供中获悉敌第51军主力已南窜溧阳,当即冒雨紧追,第团第一营于25日黄昏前进抵溧阳城郊,冒充敌掩护部队突然闯入城内,一举歼敌第51军残部余人,缴获汽车30辆,解放了溧阳城,完全切断了宁杭公路。

26日拂晓,由南京方向东逃之敌蜂拥而来,第69师奋勇出击,横扫逃窜之敌,至当日黄昏共俘敌余人。

27日,第67师在张诸附近歼敌一部后,继续南追,28日在洞口歼敌一个团。29日晨,又在张诸东南白岘镇地区,俘敌余人。

第68师在追击中,超越前卫师队形,于29日晨进至泗安以北流洞桥地区,配合友邻围歼逃敌,至中午解决战斗,俘敌少将师长以下余人。

至此,由南京、镇江、芜湖南逃之敌,除第54军主力先期逃至上海外,其余五个军全部或大部,为我军东、西作战集团全歼于郎溪、广德地区。

4月30日,第3野战军命令23军进军杭州,副军长兼参谋长梅嘉生命令68师做为军先头部队迅速进占杭州,并首先占领广播电台、监狱、法院,保护钱塘江大桥和市内重要工厂、设施。

“好哇!”68师政委陈茂辉得令后兴奋异常,“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看一看这杭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68师昼夜急行,直奔杭州。

5月2日,抵达瓶窑,眼看杭州城已遥遥在望,前面却有一条几百米宽的河流挡住了去路。部队被迫暂时停下来。

“得得得……”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少顷,马就到了眼前,从马背上跳下一个精明而又强悍的人来,他脚未站稳,就亮开了高门大嗓:“干什么停下啦?”

师长张云龙抬头认出来人是军长陶勇,忙上前敬礼,解释说:“正在设法架设浮桥……”

“快点!”陶军长脸上的火气并未消失。他一抬眼,发现有根细细的电话线横过空中,直指杭州方向,略一思索,指指说:“赶快利用敌人这根电话线,把电话接上,我要同杭州通话!”

一会儿工夫,电话接通了,对方一阵吵嚷后,“喂”了一声,出现一个傲慢的声音。陶军长自报家门说:“我叫陶勇。你是谁?”

“我……我叫督导。”一听是赫赫有名的陶司令,对方的口气显然软了下来,小声而又恭敬地回答。

没想到,这根小小的电话线连到敌人的公安机关,巧极了。

陶军长眉锋一扬,大声说:“我知道,你是余杭县公安局局长。你听着,不许破坏人民的城市和工厂。你要尽力而为,加以保护,立功有奖,否则,罪加一等!”

“是……是,我一定照贵司令的话办。”

放下电话,陶军长长吁了口气,对张云龙和陈茂辉说:“城里敌人已经开始退却。你们要立即带部队上去,抄小路前进。你们跑得愈快,敌人破坏的时间就愈少。”

5月3日,杭州守敌慑于被歼,弃城南逃,23军侦察营及时赶到,已经被敌安了炸药导火线的著名的钱塘江大桥幸免于难。

至此渡江战役第一阶段胜利结束,23军共歼敌人,其中俘虏人。

解放杭州没有枪声。

守城的敌军得息23军正在进逼杭州,自知不是对手,夜幕下悄没声息地跑走了。

23军获息敌军撤离,为了不惊动市民的正常生活,悄悄地进入了市区。一切都是在悄悄地进行着。

杭州醒来了。这是杭州醒来的第一个早晨。

市民们打开房门,发现屋檐下奇迹般地睡着解放军官兵。他们怀里抱着枪,睡得正香。

“解放军进城了。”市民们奔走相告。

西湖边上也躺着一片一片的解放军战士,这是西湖以前从没有过的景观。

市民们涌上街头,敲着锣打着鼓。街上四处都是滚滚人流。

陈茂辉带着警卫员走上大街,穿行在人流之中。陶勇牵着心爱的战马静静地在湖边散步,倒背着手,吸着纸烟。

“怎么样,还热闹吧?”陶勇热情地给陈茂辉打招呼。

“军长,你不困?”

“我不疲劳。即使疲劳也睡不着,西湖这么好看,不好好看看对不起蒋介石。”陶勇又严肃起来了,“可别光顾高兴,一切刚开始,虽然杭州解放了,可是社会治安还是一个难题。”

“对,蒋介石逃了,国民党跑了,还有一些地方武装容易搞事,他们肯定不甘心放弃这块风水宝地。”陈茂辉说道。

“你把那些杂牌武装司令召集在一起,宣读我们的决定,勒令他们散伙。”

68师政委陈茂辉的指挥部在一家资本家的洋房里。

小洋房上下两层,座落在伪法院的旁边。资本家已经出走,只留下一对老年夫妇管理房财。

小洋房极别致,房间里的陈设也很别致,尤其那床更是别具一格,一推就跑。

征战沙场的陈政委在天堂里可是实实在在开了洋荤,睡了几个晚上的舒服觉。

一天,军长陶勇来到这里,看了看,·也很感兴趣,说:“你睡床,我睡沙发,可以吗?”

陈茂辉笑道:“军长要来,那能不可以。”

陶勇果真搬来了。可是,他睡到半夜里突然喊起来了:“陈茂辉,你一躺下就睡着了,我咋睡不着?”

陈茂辉迷迷惑惑地听到陶勇又说:“唉,我们这些穷人,享不了资本家这份福。”

第二天早晨,陈茂辉看到军长不知何时睡在地板上了。军长睡地板,陈茂辉有些不好意思,他决定搬出去。

“老先生,我们这位同志要搬走,我住下,请把东西清点清点。”陈政委走的时候,陶军长对房东说。

老管家十分惊呀,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隔壁洗盥间里传来孩子气极浓的叫声:“好香,好香啊!”

陶勇急忙进去一看,只觉好笑。原来他的小警卫员看到那里面摆着各式各样的香水,红、黄、蓝、绿,煞是好看,好奇心驱使,拧开一瓶,就情不自禁地叫了起来。

“什么香不香的,快放下。”陶军长瞪了小警卫员一眼,转过头对老人说:“对不起,我的警卫员动了香水,你快收起来吧!”

“长官,你用吧!香水就是用的。”

“这种东西,我们用不着。”

在最初的上海战役计划中,23军没有攻取上海的任务。栗裕、张震指挥3野将士逼进上海的时候,23军的任务是担任杭州的警戒任务。

人民解放军正在向上海开进。一边是行进的大军,一边是载着从山东、江苏解放区源源南运的粮食、煤炭、棉花等物资的车队。

京沪铁路线日夜繁忙。通往上海的无数条河浜中千帆竞渡,百舸争流。

宁杭、宁沪公路上,汽车队、推小车的民工队,挑担子的、赶骡马的,滚滚洪流一般。

苏州,3野指挥部。

上海怎么打?粟裕、张震等3野首长盯着画满敌兵力部署的上海市军用地图反复琢磨着。

3野机关原在常熟,为指挥好上海战役特地东移苏州。

此时此刻,摆在粟裕、张震等首长面前的问题,并非上海战役能否打胜,而是怎样才不至于把这座当时亚洲最大的城市打烂,让它尽可能完整地回到人民手中。

粟裕:“老蒋在上海还有多少部队?”

张震:“有8个军25个师,加上军舰30余艘,飞机余架,共约20万人。”

粟裕点了点头,眼睛依旧盯着地图说道:“很显然,守备上海的敌军妄图采取陆海空联合作战,实行固守。”

张震:“是这样。敌人的防御阵地分为警戒阵地,主阵地、中心要点工事。主阵地有:月浦、杨行、大场、真如和浦东的高桥、高行等地。主阵地的前沿,距市区3至6公里。中心要点工事包括国际饭店、四行仓库、百老汇大楼(即现在的上海大厦)等32座建筑物。据侦察,整个上海仅钢骨水泥碉堡就有多个。这些工事是抗战前国民党请美国、德国人修的,后来日本人、国民党又加修过。”

粟裕:“硬攻是不行的,那样只能把这座城市砸烂。我们怎样才能把敌人引出来呢?”

张震:“我也正在考虑这个问题。”

同一时间。上海京沪杭警备总司令部里,总司令汤恩伯正坐在沙发上沉思。

“长官,这是5月11日的最新战报。”副官给他递了一张报纸。

汤恩伯先是摆了摆手,接着又把战报接了过去。他知道战报上没有什么令人鼓舞的消息,这些天来,全是坏消息。可是汤总司令还是认真地读了起来:“杭州市军事管治委员会成立,主任谭震林;驻温州第师少将师长叶芳率部投共。”

汤恩伯表面上不动神色,内心却象暴风雨中汹涌的黄浦江波浪滚滚,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解放军正在向上海逼进。

汤恩伯无意于死守上海,他只是盼望着解放军进攻上海的步伐慢一些。当然他也知道就是想死守,也守不住。

共产党部队的凌厉攻势犹如决堤的大水,别说他一个汤恩伯,眼前的局势恐怕任何人都难以扭转。

汤恩伯曾经想炸毁奉贤拓林海堤,水淹浦东,迟滞解放军的行动。无奈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不具备。

汤恩伯放下“战报”,走进了“国防部”作战会议室。那里正在召开军事会议。

汤恩伯推门而进的时候,参谋总长顾祝同还在滔滔不绝地训着话:“我军之所以在徐蚌战争结束之前就筹备京沪杭防务,实则是遵总统期望在此与解放军决一死战,望各位精诚团结,使我大上海真正的固若金汤。”

这时候会场内一片噪杂,守上海的众将领们谁都不会相信上海能够固若金汤。接着将领们开始接二连三地发难了。

汤恩伯在其它人发难之后说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其实,能否守住上海对我们并没有多大意义,因为蒋总裁并不想死守上海。”

会场里再次噪杂起来。总司令汤恩伯这不是在动摇军心吗?

汤恩伯用目光扫视了一遍顾祝同、周至柔等人,然后不慌不忙地掏出一张信笺,说:“我这里有蒋总裁的手令。”

“……责成上海市秘书长陈良在上海市市长吴国桢因病请假期间代理市长一职,和汤恩伯一起负责将中央银行所存黄金、白银和积压在上海的大批物资抢运台湾。这批物资、金银未运完之前,汤恩伯应集中兵力死守上海。”

将领们听完蒋总裁写给汤恩伯的手令后默然无语,大家都很是震惊。他们既感到卸掉重担般的轻松,又有被人当猴耍的愤怒。

同一时间。上海市的地下党员正在积极地做着各项准备工作。尤其是把国民党的一举一动都源源不断地送到共产党的决策机关。

汤恩伯没有想到他的身边就隐藏着3位共产党员。

一个叫刘伟华,公开职务是工兵指挥部参谋;一个叫项立本,是党秘密派往上海工作的,他是刘的同乡;还有一个叫龚一苇,公开职务是工兵指挥部总务组长。

就在项立本召开地下党小组会的两天之后,汤恩伯匆匆忙忙来到工兵指挥部召开构工大会。

汤恩伯还感到上海的工事不够多,还要筑构大批的工事。会议是在一个四面挂有壁画,地上铺有猩红色地毯的长方形会议室里举行的。

当工兵参谋长刘伟华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工兵指挥官、工兵团长和工区主任们都已经来了。身材浑圆的汤恩伯满脸杀气地说:“解放军已破我京都,正向这里开拔,尔等负责构筑的水泥工事,街垒等,务必在半个月内完成,立功者大大有赏!否则,我的脾气尔等知道,格杀勿论。”

说完之后,汤恩伯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大家:“谁还有话。”

刘伟华不慌不忙地说:“构工问题就照总座的指示办。会后请各位主任、团长到我办公室,看有何问题要解决,以便更好地落实总座的训示。”

“好吧!”汤恩伯放心地走了。

汤恩伯走后,身为“工指总务组长”的龚一苇和担任工程设计、材料运输的3个组长被刘伟华叫到办公室参加临时会议。

“修一座碉堡,要给老板一条小鱼(一两黄金),实际是替人玩命!”一个小个子工区主任发牢骚。

“眼下票子不值钱,有人说得好,上街去买菜,提回来的还没有拿出去的票子份量重。工人要求发银大头、发大米,否则罢工。要求半个月完成,做梦娶媳妇,想得美!”工兵团长慢条斯理地说。

“总座的训示不得草率敷衍,务必按时完工,诸位的难处,我也很同情,尽量给大家想办法,争取近两天开个军工联席会议给大家解决困难,以便就早开工。”刘伟华看似督促实则是拖延的一番话,使本来就不够积极的“头”们更疲踏了。

尽管3天后军工联席会议果真召开了,但开工的时期就等于又向后推了3天。不用说,在刘伟华的主持下,军工联席会又变成了扯淡会。会议毫无结果。

在刘伟华的“积极”工作下,修筑碉堡的时间推迟了将近10天。

这10天对于国共两军来说,可不是一般的时间概念。10天可以少修多少碉堡?这些少修的碉堡能够对我军的攻城部队减少多少流血牺牲?

与此同时,龚一苇也在“积极”工作着。

他负责与水运司令部联系往台湾抢运货物的船只。

汤恩伯一面做着抵抗我军的准备,一面按照蒋介石的指令加紧组织船只往台湾搬迁、抢运各种重要物资、军工设施、工厂设备等。

这时候,少搞到一条船就等于为国家保留了一批物资。

龚一苇天天往水运司令部跑可就是搞不到船只,后来傅克军发了火,龚一苇才搞到了一只,还是空头支票。就这样,直到人民解放军攻进了上海,龚一苇也没有把一艘实实在在的船只搞到。

5月5日,中央军委电示3野:为阻止敌人抢运物资,你们可先行占领吴淞、嘉兴两点,待接收上海的准备工作做好后再实施总攻。

5月6日,毛泽东电示粟裕、张震:封锁吴淞口岸,使上海物资不致大批从海上逃走,并迫使用和平方法解决上海问题成为可能。

3天之后,3野参谋长张震起草完成了《淞沪战役作战命令》。

23军没有参加上海战役的任务。

5月12日,上海战役正式打响。第9、第10兵团分别向上海外围之敌发起攻击。至19日,9兵团先后攻占平湖、奉贤、南汇、松江、青浦、川沙等地,并在白龙港地区全歼敌51军,并将敌12师压缩于高桥地区。

10兵团攻占昆山、太仓、嘉定、济河后,又相继攻克了月浦、国际无线电台,肃清了刘行守敌。

至此,我军占领了敌人外围阵地,并部分地突进了敌人的主阵地,初步形成了夹攻吴淞口之势,迫使敌主要兵力压缩于吴淞口两侧地区,造成了我攻取市区,全歼守敌的有利条件。

5月18日,粟裕、张震提出从四面八方攻击上海的建议。

5月20日,中央军委电告粟、张并总前委:“据邓、饶、陈电告,接收上海的准备工作已大体就绪。似此,只要军事条件许可,你们即可总攻上海。攻击步骤以先解决上海,后解决吴淞为适宜。如吴淞阵地不利攻击,亦可采取攻其可歼之部分,放弃一部不攻,让其从海上逃去。”

5月20日,粟裕、张震决定增调23军等部队参加上海战役。

5月21日,23军即向上海开进。具体部署是:“留下68师团继续警备杭州,以67师为前卫,军部率68师为本队,69师为后卫,立即向上海开进。”

当时23军分别在杭州市区及肖山、绍兴、临平、海宁地区担任警备任务,部队极为分散。为赶时间早日参战,67师从肖山,军部、68师、69师从杭州,先后乘火车到了沪杭之间的硖石(今上海县)车站。再往前因铁路被完全炸毁,遂改用徒步行军。

那几天阴雨连绵,道路泥泞,给部队行动带来了很多困难。昼夜行军,由于过度疲劳,有的战士走着走着就进入了梦乡,一头栽下去了,摔醒之后爬起来再继续赶路。

不过,大家的热情都十分高,能够参加解放大上海的战斗,都感到很兴奋,尤其那些上海籍的战士。

“同志们,加油啊,眼看到我们上海家门口了!”

“解放了上海,进了你们家门,用什么招待我们哪?”

“招待你吃阳春面,我们上海的阳春面可是远近闻名!”

23日下午,陶勇、卢胜率23军到松江县城的9兵团指挥部。宋时轮司令员和郭化若政委早早地迎候在门口了。

郭化若握着陶勇的手说:“你们是从天堂来的。”

24日的拂晓,67师、68师先后赶到莘庄镇一线。

翌日,追击敌人至苏州河边。

敌人退到了苏州河北岸,凭借河道拼命抵抗,一时双方形成对峙局面。

25日下午,兵团命令23军沿西铁道,从梵王渡至龚家宅段,强渡苏州河,配合10兵团攻歼江渡之敌。陶勇、卢胜即令67师由梵王渡强渡,尔后向江渡攻击;令68师由周家桥强渡,向真如攻击前进。保护67师侧后安全。

苏州河的河面不太宽,但堤岸很陡,水深没人,国民党为了阻止我军渡河,在河的北岸进行了严密布防。铁丝网一层连着一

层,岸边的沙袋工事密密麻麻,桥头堡的射击孔喷出一条条火舌。

就在这危机关头,地下党员项本立与68师取得了联系,把一张由龚一苇绘制的上海郊区新的兵力部署和永固工事分布情况图,送到了68师师长张云龙手中。

当日夜,68师即从敌防备薄弱的西站附近突然发起攻击。战士们还在附近找到了两条小船,相连起来,刚好横跨河面,形成一座“船桥”。

当对岸敌人发现我军渡河时已经来不及请求增援部队了。他们在我强大火力突击下弃阵而逃。

团、团先后渡过河去由西向东横扫。

此后不久,团也由曹家渡强渡成功。接着团、团也接连强渡成功,先后攻占了伪中央造币厂等要点。

此时,敌人苏州河防线已被我23军斩成数段。守河之敌在一片混乱之中向吴淞口逃窜。

68师猛打猛追,当他们进至杨家宅、季家弄一线时,正遇上敌交警第二总队和青年军部分部队在撤退。该师突然向敌发起攻击,不到1小时就将这余敌悉数就歼。

27日拂晓,67师和友邻部队一起,攻占敌淞沪警备司令部,汤恩伯的大本营,俘敌余人。

至此,上海市全部解放。整个战役,我军参战各部队歼敌第51军、37军及5个交警总队全部,第2、21、52、75、军大部,上海守敌除汤恩伯率54军等部5万人先期登舰逃跑外,其余守敌15万人全部被歼。我23军共歼敌余名,缴获汽车余辆。

值得补述的是:我23军在攻击上海的过程中,截获了敌人正在准备装船运往台湾的两卡车黄金。为此,上海市解放一周年时,上海市人民政府特邀23军派代表参加庆祝活动。

汤恩伯登船远去的最初几个钟头,他并没有太大的遗憾。人民解放军攻占上海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当从电台中得悉他的指挥部被攻占时,他的心田几乎是平静如水的,甚至有一种卸掉重担般的轻松。

可是不久,汤恩伯突然得悉蒋总裁交待的贵重物资中竟然有两卡车黄金被解放军截了去。

汤恩伯怔了半天,接着沮丧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会出这等乱子,这可叫我怎么向蒋总裁交待呢?”

汤恩伯还有一个没有想到的是:他怎么没有听到上海市的巨大爆炸声。

他曾经为炸毁上海市主要建筑和所有桥梁做了许多准备工作。并在他离开上海码头即将登船远去的时候一再叮咛亲信:“实在顶不住就炸,给上海造成毁灭性破坏。”

多年之后,汤恩伯才知道,他没有听到巨大爆炸声的原因是自己身边隐藏着3个共产党,他们就是项本立、刘伟华、龚一苇。

当年这3个共产党员从他的亲信那里骗去了炸桥的任务。因而,炸桥的工兵部队先是接到暂缓炸桥的命令,后来接到的命令是护桥。

上海,当时亚洲最大的城市基本完整的回到了人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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