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科医院专家微信 https://jbk.39.net/yiyuanzaixian/bjzkbdfyy/jzpj/过山车一般的清晨在这场对决中,他一直比我果决。或者,比我果敢。我是想到了,不敢去做,而他,悄无声息的,便付诸行动。二人对决,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们是对决吗?说好的比肩呢?对,比肩,我们之间,只有更强,没有最强。泪一点一滴的砸在夜里,将无数的过往砸出千疮百孔,面目全非的呈现在我的面前,满目苍夷。也许,是我错了?也许,我错过了什么?我细数从前,点点滴滴,记得的,却全都是他的好。而这些好,在此时,忽然显得滑稽可笑。莫非这么久以来,是我自己编织的幻影,将未来想象地太过美好,以致丝毫不曾发觉,我和他之间早就摇摇晃晃?真的有间隙吗?我的心仿佛过山车一般,时而上时而下,从人间到地狱,又从地狱冲到了九重天,然后又倏地重重砸下,有那么一瞬,我几乎遇见了忘川,遇见了喝一杯就可以忘记从前的机缘。却在下一秒又被拉回人间,无比清晰的看着眼前的物什,血往心里流,泪往脸颊淌。还有比这更煎熬的夜吗?还有比这更冰寒的寂吗?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我腾的从床上跳起来,从书柜上拿过那只很久不戴,从前在老校两次失而复得的手表,曾经金光灿灿的石英,在时光中消磨了最初的锐气,变得温润,还有了岁月的包浆。可惜,我无暇欣赏它的美艳,瞄向指针,MYGOD,竟然快十点,打飞的也赶不上上班了。一夜无眠,只清晨迷瞪了一小会儿,此时昏昏沉沉着急忙慌的跑下楼,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必须赶紧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刚来就旷工,实在不像话。房东家在一楼的院子,早就知道他装了电话,在门口敲了敲,房东在里面喊道:“谁呀,进来。”我赶紧进去,一边说:“大哥,不好意思,上班迟到了,能借你家电话请个假吗?”“小魏啊,我正想找你,你先打,快打。”大哥很热情,赶紧把我让到座机跟前。电话打过去,无人接听,再打,还是无人接听。都去哪儿了?我诧异地站着,心里各种疑惑,房东大哥瞄了一眼日历,忽然道:”小魏,你们周末也不休息啊?“周末?哦,原来是周末,我竟糊涂了。嗨……难怪昨晚大成拉着大家那么嗨,原来今天是周六,竟是这般的乌龙。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朝他讪讪地笑了。正想问他找我何事,电话又响了起来,房东大哥赶紧接起来,才说了一个喂,又把电话递给我。我诧异的看他一眼,小心翼翼地接过来,一个很磁性地声音:“喂,您好,xx公司,请问刚才谁打电话?”林燮?他怎么在公司,也难怪,他是老板,以公司为家,也很正常。我很尴尬的回答:“不好意思啊,林总,我是小魏,以为今天上班,刚才打电话是请假。”说到最后,声音已小的不得了。这事实在是糗大了。他果然笑起来:“你还真是敬业,今天没出去逛逛吗?”“啊,没,我起晚了,有点儿犯迷糊,那您忙,我先挂了。”分明听见他还在喂……我已果断挂了电话,这笑话闹的,够办公室笑我一礼拜了吧。转身欲走,又想起房东找我,转回来问道:“大哥,您找我?”“哦,小魏。”房东放下手里的蒲扇,从沙发上赶紧站起来,转身在桌兜里找出两把钥匙递给我:“这是你隔壁那同学让我给你的。”“这是?”我疑惑道。知道他说的是蓝湛,想起院里的自行车,大概是了,却又不敢确定。果然,房东推开门指着院子里的自行车说:“喏,那个自行车,说回来了交给你。”“何时给的?”我急道。我记得昨日早晨出门时,蓝湛不在,自行车也不在,也是,他该是等我走了再回来搬得家吧。只是,这自行车留给我做什么?也由此可见,时间卡点,才是他动机的关键。“昨儿晚上八九点吧。”房东不假思索道。“那他,何时搬走的?”我又急问道。昨儿晚上八九点给的钥匙?那他何时搬走的?这个点,按平常来说,我早回来了,所以,蓝湛并不是刻意避开我?“好像半下午了。这孩子真是,一大早见他提着早点回来,这怎么下午就要搬走了。不过,他那情况我也理解,这要求学,也是没办法的事。”房东摇摇头叹道。流水落花春去也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似乎一开始就错了,我愕然道:“您几点看见他提早点回来的?”“嗯,他回来那会儿,你刚出门。”房东又进去,拿出一套绘本递给我:“这孩子真有心,你瞧,临走的时候,还送我家碎仔仔一套书。说是麻烦我了,哎,麻烦啥啊。他把房租都转到你的房了。这你知道吧。”“他有没说去哪儿了?”我心中一惊,原来不仅仅是搬走,是远离吗?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那么多时间,他都没想好怎么告诉我,还是压根儿不想让我知道?如果不是硬忍着,估计人前的我早就绷不住要跌倒在地了。却听见房东又说:“好像是临时决定去外地,上午十点左右我还见他在楼上一边喝茶,一边写写画画,我那会儿上去晒被子,还跟他聊了几句。下午四五点前后,他突然回来跟我说,要退房。都不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去了外地?我心中的惊慌,再也藏不住,跟房东说了谢谢,转身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翻出那个玉兰纸笺,可越是小心翼翼越是急忙打不开,只一会儿,便冒出一身的热汗。当一行行苍劲有力的小楷跃入眼帘,心里的疼痛不但没有减轻,反而愈发剧烈。魏婴:突然有事要去北京,想来对你我都是惊吓。原想当面和你细说,却总是错过。中午接到电报便去找你,不见你下楼。想来出去办事不便打扰。下班时再去等你,亦不见你。等到八点……心急如焚,却不得不离开。晚十点半的火车,你看信时,我大概已在路上。可还怪我?早餐都不吃就跑掉?工作的事,依然望你三思,前途二字,说来容易,却一生不易,望你能站在想要的高度。无他,天地广阔,你该有更好的位置。明日和导师汇合,一起参加国际当代艺术学术研讨会,此后会随师在京进行考察,顺便做85课题研究,大约盘桓两月再和他同返M国。跟房东要了电话,等安顿好,便打给你。记得每日早回,保重。此外,退掉的房租已转到你那间,直到年底。年底分配事宜安定,你再做打算。我亦望你有新的规划。魏婴,天遥地远,我始终都在,得空,我便回来看你,等我。温宁大概就快回来,自行车留给你,那是晓荷姐抽到的奖品,权做当年北京之行,她对你的感谢。2块钱的福利,不必在意。千里之行,唯你不舍。我在来路,亦在归途。你若安好,便是晴天。蓝湛如果说,万箭穿心够痛,那么我想说,什么痛都不及这一字一句带给我的痛更多。狭隘的,从来都是我么?原来,是我错了。蓝湛啊蓝湛,你让我如何是好?可我真的好恨。我不想原谅你,你等不到我,就不能冲上楼去吗?你等我,就不能走进巷口两步么?你想等我,就不能早一点把我抓回来么?我把自己重重地砸在床上,痛感便铺天盖地而来。纠结了一夜,不过是想要他一个解释。可真的水落石出,我的心为什么更疼。我更恨,毕尘和他到底隔着什么。这世界顶着的都是问号一波三折的午后“魏无羡!魏无羡!一声高过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女高音,从一楼穿到三楼。然后听见房东大声说:“应该在,没见他出去。刚还在。”我从床上弹起来,迅速的用毛巾擦了把脸,仔细在镜子前照了,眼睛酸涩,脸色也不好,这要怎么见人?可现在躲起来,似乎也不太可能,房东大哥已经出卖了我。“应该在吧。敲敲门。”是万莘逸和谁?似海?我拉开门,却只见她,穿着天水碧的夏衣,满脸笑意。看见我出来瞬时一滞,大概被我的神情吓住。转而又跳到我跟前,拍了我的肩膀,低了声音说:“魏无羡,你,怎么回事?”我低了头,努力弯出一抹笑容,问道:“何事?”“你刚上个班不到一个礼拜,就把自己熬煎成这个样子了?”她唏嘘道,然后侧身往蓝湛屋里探了探,诧异道:“噫,空了?”她转头又看着我,上下打量然后问道:“蓝二公子搬走了?”“好了,你是来八卦的,还是找我有事?”我笑道。估计笑比哭还难看。“哎,好心当了……算了,是给你送银票来了。怎么样,要不要请客。”果然,这丫头很是不满,但话到嘴边还是给我留了口德,只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日元递给我。我接过来,4万。这是什么概念?“哪个日本人买了?两件还是三件?”我问道。“嗯,两件,给你留了一件,下午撤展,你去拿回来。”她眨眨眼又笑道。“你最想留下的那件。”我最想留的,她竟然知道?不对,她哪里知道,应该是导师,他看得出来,我的功夫都下在哪里。“4万,是多少钱?”我晃了晃手中的钱。毕业作品能顺利卖掉,这倒是喜事。“哈哈,那要去换了汇率才知道,一万日圆,大概合人民币也就一千五六吧。”万莘逸笑了拍我道:“你这赚大发了。”也是,这么说,少说也有六千多人民币了,差不多我半年的工资,搁普通工人,大概是两三年的工资了。说不兴奋是假的。“嗯,那就请你吃饭,不过,等明日可好?”吃饭可以有,聚会可以有,我不要一个人的孤单,我要人群中的狂欢。“嗯,你和似海一起请,温宁也回来了,把怀桑、江澄都叫上。”万莘逸笑道:“不能放过你俩。”“哎,你这是杀熟啊。你说说,杀我也就算了,咱俩顶到天也不过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玩泥巴玩儿到大的发小,你和似海,那可是后半辈子相互守候相亲相爱的一家子,怎么,女生外向,日子都不过啦?”我打趣道。“行啊,还能歪派我,看来满血复活了。得,又可以活蹦乱跳的魏无羡,你继续伤春悲秋吧,我先回学校了,记得下午两点来撤展啊。”说着她转身就走,我也不留她。进门来,把钱收好,将摊在桌上的玉兰纸笺又细细看了一遍,蓝湛,走了。竟然真的走了。不一会儿,又陷入不能释怀的死循环。虽然明知他这也许不是托词,是真的有事,而且背负的不告而别,竟然是我自己的原因,可我还是不能从他已经离开的事实中,解脱出来。仿佛一抬头,他分明还在这间屋子里,读书、作画、品茶、谈天。可一闭眼,他已经离我山海远阔,再也不见。一个人寂寞地久了,最怕的不是没人找你,而是孤独被人打扰,或者说沉默被人残忍的打断。我正陷在这样独处悲凉的情绪中,无法自拔,把信笺上的每一个字看了一遍又一遍之时,破空而来的声音又在楼下响起:“小魏,小魏。”我真想把自己真空消失,藏在时空里再也不出来,可脚却听话的跑出门去,趴在露台上往下望,房东看见我大声喊:“快下来,你的电话。”我的电话?谁会给我打电话。莫非,是蓝湛?行动永远比思想更快么?还不及细想,我已冲下楼,三步并作两步,跨进了门,急切地把“喂。”“嗨,小魏,是我。”声音轻快,竟是林燮。我怔住,这一刻,我才反应过来,所有的悲伤都不过是想换来这片刻的惊喜,于我,蓝湛永远是一道彩虹,风雨过后天边惊现的七彩桥,更是黑夜尽头忽然从天而降的欢喜。耳边却是林燮孬糟的声音:“下午,要不要出来,我带你看个东西。”“啊?下午?下午我有事。”他怎么会把电话打过来?哦,忽然想起,早起给公司打过电话。果然老狐狸林燮啊,这么快就把房东的电话存了。“那你几点忙完,我去接你。”他并不放弃,又道:“我想让你给点意见。”“真不行,今天撤展,大概到很晚,完了同学们要聚一下。”我把明日的聚会赶紧挪到今天。他悻悻道:“哎,真是不巧,那行吧,你忙。”我赶忙挂了电话,刚迈出门,又被房东叫了回来,因为电话又响了。接起来依然是他:“小魏,那你明天呢,明天周日你不忙吧,我们约明天,如何?”“明天,我要回趟家,几个月没回去,家里人叫回去一趟。”看来,编谎言,我也很在行了,随手一捻就抓到一个理由。林燮无奈,只好道:“行,那咱周一见,你先忙。”我赶忙挂了电话,飞出门去,心里还在暗自腹诽,以后再不能干这么不靠谱的事儿了,房东又喊我,房里的电话正一声急似一声。我走过去气呼呼地甩出一句:“林燮,我真的很忙。”“魏婴。”一声穿透力极强,仿佛短短两个字就能击穿我灵魂的温柔呼唤,穿越千里之外,在我的心里惊起一片惊涛骇浪,炸得我差点石化,竟然是蓝湛。“蓝湛?”我不敢确信道。“你,在等他?”他的声音闷闷地,敲在我心里,又疼又钻心。如果不是刚才的乌龙,在此之前,我以为接到他的电话一定是气呼呼地挂掉,现在再挂,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何况,真的听到他的声音,我便知道,无论如何,也舍不得挂了。哪怕他全程无话,把自己气到口吐鲜血,也要多赖着听一会儿他的声音,哪怕只是简单的一个“嗯。”何况,我怎么能让他误会。几乎是冲口而出:“没,没有,你,安顿好了。”真是,刚才的喜悦完全消失不见,满心都是急于解释又不屑解释的焦急和尴尬。声音由高到低,渐渐没了声音。“嗯,刚到驻地。”他轻声道。“何时的会?导师呢?倒时差么?”当初他回来也倒过时差的吧,我似乎从未问过他。可他的每一个细节,我其实都很想知道。“嗯,他回房睡会儿,我在整理资料,明天的会。”顿了一下,他又道:“昨天晚上,何时回来的?”“子夜了。”我低声道。“你,生气了?”他又问。洗不清的黄河“蓝湛,前天晚上,是不是有话跟我说?”我看了一眼房东,压低了声音问道。房东大哥很知趣,和我对视了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踱进里间,紧闭了房门。“嗯,是想跟你说工作的事,查了下你们公司的资料,总归不适合你,所以……”难道不是担心别的吗?我打断道:“你去公司找我,怎么不上来。”“怕你在忙,不方便,毕竟,刚上班。”他说的很慢,几乎一字一顿。这话我无法回答,也不想回答,心里的痛还在,我不想马上恢复如初。果然,他又道:“所以,中午你在,你没下来吃饭?昨晚,去哪儿了?”“没,和同事吃饭、唱歌、跳舞。”说这个,我是故意的。我也是个坏人。“林燮?”他果然颤了声,听得出来,他极力压制着。“嗯。”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想着他大概攥紧了拳头,慢了半拍方道:“林燮的下属。”果然听见他的呼吸声重了几分。“之前有个同事说见过我,谁知还真是中学同学,所以约了江澄一起聚聚。”我低了声音,还是不忍心。可也不想细细解释给他听,觉得毫无必要也不须解释,我和他,阴差阳错,也许是天意。“嗯。”他果真还是提了这事:“所以,你一天不吃饭就为了晚上的大餐?”“喂,蓝湛。我……哎,我以为,算了算了。”怎么遇见他,我十个嘴都说不清了。“以为什么?以为我抛下你,不告而别?一次一次又一次?”怎么话让他一说,真的错全都在我了。“蓝湛,我,遇见毕尘了。”我也差不多一字一顿的,终于把这件事讲出来。有些话,还是应该说出来,不说,便都是伤吧。“她,说什么了?”他果然一愣,声音沉了几分。“没什么?胡言乱语,没明白。”我的声音也冷了几分,等他给我答疑。“不必理会。”他却没有解释,也没有展开话题。“你和她……”我想了想,决定还是再问。“没有她,只有你。”不及我说,他飞快的打断道。好生熟悉的斩钉截铁,一字千金。这个话题,大概又进入了一个死循环。索性,不再问。此后永远也不问。“蓝湛,那两张画,客人买了。”我转了话题,这大概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他果然暖了几分,声音又高昂起来:“魏婴,回来吧。”回来?我疑惑道:“回哪里?”“你的才华,不该淹没在鱼药畜牧业,你该站在当代艺术的前沿,如果你愿意,你应该有更广阔的舞台。”他顿了一下,大概鼓足了勇气,又道:“魏婴,等我。”我心一疼,又一紧。果然,在他心里,我始终还是那个需要他扬着鞭子激励前行的少年。而他可知,此生与他比肩,坦然站在他的身侧,一直是我唯一的梦想。“蓝湛,我想去买个传呼机。”我忽然想到,有了这笔钱,这是第一要办的事,不管我身在哪里,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找到。毕竟,在房东家煲电话粥,着实不妥。而且,我再也不想昨天的乌龙事件再来一次。也不敢。生命中无法承受之轻,永生永世都不要再来。没想到他却说:“早晨在中关村逛,偶然看到摩托罗拉新出的机子,很适合你,已经寄了。”啊?这就是蓝湛吧,从来都是想到就做,做了再说,或者做了也不说。来也是,走也是,买东西更是。果然是如假包换的蓝二公子,我不禁失笑。“你的号码给我?”我忽然想到,这才是重点。作者小画翻阅高山跨越时空去找你“-。”他缓缓报出一串数字,然后又道:“你收到了就去电信局办号。”“蓝湛。”这么久以来,我竟然从未送过东西给他,我要说谢谢吗?这二字轻如鸿毛却又重如泰山,话到嘴边,我终于什么也没有说,我和他之间,不言谢。“魏婴。”这两个字穿过千万里,敲在我心里,连夜来的阴雨绵绵,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低了声音笑道。“嗯。。”他也笑。然后低声道:”我不在,记得吃饭。““嗯,要,乖。”你看,我就是这么好哄,三两句便又雨过天晴。我能记得的,永远都只有他的好。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一章昨夜就写完了,今早一看各位的评论,天哪,炸锅了,我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按亲们的思路写下去,想想还是继续按我的社定往前走吧,我也是个倔强的人,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