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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下凡历劫的仙人,我本是他的情劫,但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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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是下凡历劫的仙人。

只待杀妻证道渡了情劫,他就能飞升九重天成为神君。

「时绫,别怪我,你本就只为了我的情劫而存在。」

是的,我只是命川河畔为了帮助昊辰仙君成神而点化的一块顽石。

昊辰一剑碎掉我的石心之时没有什么负担。

但我死后,他却一夕白头。

新生的神君寻遍上下九重天,耗费心头血终于将小小石灵重塑为仙。

「绫儿,和你分开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此生唯爱只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付出一切。」

那如果说,我要你死呢?

01

我飞升之时,银色的神光照耀整个三重天。

整个三重天都在谈论,究竟为什么一块毫不起眼的石头会这么得昊辰上神青眼。

昊辰可是真神陨落之后,唯一一位飞升九重天成为神的仙人。

这样传奇的人物,竟然会耗费心头血将一块普通的石头重塑成仙身。

「恐怕是那石灵在神君渡劫的时候做了什么手脚!」

「就算成了仙又如何,卑贱顽石,就算侥幸成仙,也还是卑贱之身。」

「神君真是糊涂啊。」

……

因为有了神的心头血,这些三重天仙人们对我的鄙夷即便隔着山海的距离,也如同雷声一般重重叠叠回响在我的耳中。

银色的神光之内,昊辰眼神灼灼发热。

「绫儿,时隔千年,我们终于再次相见。

「和你分开之后我才意识到,我此生唯爱只有你。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愿意付出一切。」

我看着眼前这个激动上前拥抱住我的清逸男子,心中平静无波。

昊辰终于意识到我的眼神不对。

「绫儿?你,你还记得我吗?我们是曾经在一念城生活了十年的爱人……我……」

「我记得你。」我打断他,「你是昊辰神君,但是神君恐怕是糊涂了,一念城十年,只不过是神君的情劫。」

昊辰脸色一白:「绫儿,你还在怪我对不对……」

「神君,我只是块顽石,顽石是不会爱的,无论是人,还是神。」

我语气平淡地提醒眼前的人不要异想天开。

当年,还是他自己濒临情劫,于是点化了命川河畔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和那石灵在人间纠缠十年,最终看破情爱,亲手杀死石灵斩断情缘,由此飞升九重天,成了此间唯一一位神君。

而我,本可以借着帮助神君渡劫的功德转世为人,逍遥红尘。

却没有想到昊辰神君却不知为何,开始在三界搜集我的魂片。

直到今日,以一碗心头血再次将我重塑成仙。

「你说你不爱我?」昊辰看起来脆弱得要晕倒了。

但是堂堂神君必不可能这么脆弱。

我说:「神君,我不爱你。」

「噗——」昊辰吐出一口鲜血,踉跄倒地。

随后一个红衣少女化光而现,见到吐血的昊辰不分青红皂白,一道仙力打在我的心口。

「你这卑贱石灵!竟敢伤害神君!」

「噗——」

我初生不久,仙身孱弱,被这仙力击飞撞在柱子上也吐出一口鲜血。

难道我说实话就是伤害吗?

我不理解,但红衣少女很明显不管我理不理解,再次一道仙力袭来。我只觉得心头绞痛,旋即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02

我被红衣少女锁在仙狱,冰冷粗糙的锁仙链绑缚着我的四肢。

体内的仙力被抽空,浑身僵直,令我久违地想起了曾经在命川河畔当一块石头的日子。

平静而寂寞。

但是没有过多久,红衣少女再度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看向我的眼神十分莫名,哪怕我只是一块石头,也能读懂其中的怨愤和嫉妒。

「我乃天帝之女赤霄。」

原来是赤霄仙子。

传言,赤霄仙子和昊辰仙君感情笃厚,若是昊辰没有飞升,那么他们便可能成为仙界的一对眷侣。

赤霄眼神轻蔑,用带着雷光的鞭子支起我的下巴。

「我和神君才是天生一对,你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卑贱石灵,竟敢染指神君?」

鞭子上迸发的雷光刺痛我的脸颊和脖子。

「我没有染指昊辰。我不明白,你们这些神仙,为什么要纠缠我。」

赤霄一挥手,鞭子在我胸前留下一道伤口。

「闭嘴!你若没有勾引!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忍着雷电之力在体内窜动侵蚀的剧痛:「我是一块石头,无心无情,不懂你说的什么!」

但赤霄根本不听我的解释,美艳的脸上都是嫉恨。

鞭子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烧灼的伤口。

我浑身剧痛,嘴角不住地呕出鲜血。

石头是无心无情的,但是我忽然之间就生出了一股悔恨。

早知道当年我就应该随着大雨的湍流滚进命川。

命川水流千年万年侵蚀,也比此时钻心蚀骨之刑强。

直到赤霄忽地想起了什么,她再度将我的脸抬起来,面上有股怪异的笑意。

「是啊,你本来就只是一块卑贱的石头,若不是幸运被神君选中,你只配被永生永世踩在脚下。」她手中的鞭子缓缓化为一柄火红的匕首。

「你说你是一块石头,那我倒要看看你这石头成了仙,是不是还真的像你说的无心无情。」

炽热的匕首缓缓划开胸膛。

我终于忍不住地痛呼出声。

赤霄脸上的表情化为讶异。

仙人虽称为仙,但一颗心却还是血肉。

唯有像昊辰一样修行至巅峰,渡劫飞升,才能将一颗血肉之心化为琉璃神魂。

赤霄虽嘴上说着要看我的心,却也不过是另找一个名目来折磨我。

她没有想到我的胸腔之中,真的只是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看着她讶然乃至有些呆愣的样子,我忍不住有些想笑。

赤霄也好,昊辰也好,他们根本不明白顽石无心是什么意思。

「你心神向往的情爱,对我来说不过是鸡肋。就算成仙成神,我还是一块石头。永远也不会爱。」

「住口!」

蓦然响起暴怒的声音。

伴随着这道声音,仙狱坚实的墙壁寸寸龟裂,一夕之间,仙狱便化为飘飞的碎片。

赤霄惊恐回头,见到在无数碎片之间的脸色森冷的昊辰。

「神君!你受伤好转了吗?怎么……啊!」

昊辰挥一挥手,迎上去的赤霄便吐血飞出,奄奄一息。

他眼中泛着银色的神光,走到我的面前。

「绫儿,你是在骗她对不对,你只是不想她伤害你……你……」

不需要我回答,待看到我被匕首挑开的胸膛里面的石心之时,他应该了然一切。

「昊辰神君,我天生石心,此生此世,都与情爱无缘了。求神君大发慈悲,放我离开吧。」

都到了这个份上,昊辰总不至于还继续偏执些什么。

上神都是担负苍生职责的,何必为我一颗顽石而损了清名。

昊辰垂眸低笑,就在我以为他终于想开了之时。

他猛然伸手攥住我胸膛伤口之中的石心:「赤霄真是大胆,竟然敢将你的心换成石头。绫儿你莫怕,我这就救你……」

他另一只手一伸,赤霄的身体便如破布飞到他的身边。

鲜血迸溅,赤霄鲜红跳动的血肉之心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昊辰缓缓与我对视,眼神疯狂:「我便将她的心,换给你。」

他猛然一拽,我的身体被牵扯着向前,剧痛之中,胸膛顿觉一空。

「啊——」

我惨叫出声,意识的最后,是昊辰将赤霄的心塞进我的胸腔,眼神缠绵。

「这样,你就能爱我了。」

03

我来到仙界之后,每个见到我的人都在说。

「你本一个粗笨石灵,因着神君的机缘,可以体验情爱,体验七情六欲,这是天大的幸事。」

但是石头之所以是石头,便是因为它无论沧海沧田,都坚实而无转移。

只通天地,不通七情。

但我的坚实、我的清净、我的无情,都在我得到赤霄的那颗心之后,轰然崩塌了。

我看着眼前的昊辰,澎湃的情绪从那颗别人的心缓缓蔓延到全身。

我忍不住浑身发抖,双眸落泪。

昊辰也十分激动,手中属于我的那颗石头心滚落到地上,沾满灰尘。

「绫儿,你想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起来我们曾经有多相爱了是不是?」

仙狱碎裂,周围的仙人们都纷纷赶来,看到赤霄惨死,看到神君疯魔,都忍不住惊骇失色。

但昊辰自顾自解开我身上的锁仙链,想要拥我入怀。

此时此刻,我只想顺心而为。

于是我抬起右手,当着所有三重天的仙人的面,狠狠扇了昊辰一个耳光。

「昊辰,我想起来的,只有恨不能杀你千遍万遍的恨!」

昊辰不可置信地笑:「不可能,我们人间十年,曾经那么幸福……」

「够了!」我怒火翻涌。

因着一颗心,那些不被石头在乎的一切情感在此刻卷土重来。

那些过去我本可以平心对待的记忆,在此刻犹如跗骨之俎,令我锥心蚀骨的痛苦。

我捂着心口:「那人间十年,都是你自以为是的幸福!而我,只有恨,只有恨!」

我看着昊辰的脸,只觉得一阵厌倦,即便已经过了千年,他还是这般的自命清高!

被点化为灵的那天,我被投入命川,流向了昊辰为我写好的命运。

只为昊辰付出,直至他爱上我,然后他勘破情爱,再杀死我。

我成了一个采珠的渔女。

十八岁那年,我在海中救下了重伤的昊辰。

「姑娘,待我伤好回转,定要娶姑娘为妻报答姑娘。」

为了这一句报答,追杀昊辰的匪徒血洗渔村,我也没有吐露他的踪迹。

我也被匪徒割断手脚筋,从此成了残废。

昊辰应诺带我回了他的家。

我地位低微,只能做妾。

为了他的官途,我只能安分守己,待在小院里。

生了孩子,也被他的爱慕者害死。

渔女时绫像一株菟丝子攀附着昊辰,却在将自己的一切献祭给这个人。

那高高在上的人终于爱上了时绫。

然后便是天雷灌顶,神君觉醒,杀妻证道飞升。

「时绫,别怪我,你本就只为了我的情劫而存在。」

昊辰飞升九重天,而我寻回了我。

原来我不过是命川河畔的一块顽石。

还好,我是石灵,而不是渔女时绫。

「一个女人失去亲人、失去健康、失去自由、失去孩子、失去自尊,失去了一切的一切,只为换取你的爱,你当然幸福。」

我冷笑看着昊辰:「因为这都是你为自己写好的爱。你觉得只有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才配你来爱。你看,无论是凡人还是神仙,你从始至终,都这么高高在上。」

昊辰握住我的手:「一定是赤霄在作怪,她的心有问题,我再给你找一颗……」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看,你现在还学会了自欺欺人。赤霄那么爱你,她的心都不能让我爱你,你还不明白吗?」

高高在上的神君眼中有泪,不住地摇头,乞求我不要再说下去。

「因为从始至终,我对你都是恨。你以为的情深不寿,都是你的妄想。」

「不!不!」昊辰手中神光闪动,桎梏着我的身体,我便再也发不出声音。

「绫儿,你怎么会不爱我,你肯定是病了,我一定会找到救赎你的办法的。」

他一把将我抱起,化为神光消失在众人眼前。

04

昊辰最终没有换掉我胸膛赤霄的那颗心。

他将我囚在九重天,翻遍三界典籍,终于找到了一个办法,「救赎」我。

昊辰引一丝自己的神魂,炼制七七四十九天,成为神器牵情丝。

只要将牵情丝放入到我的身体,从此之后,我的眼中就只有他一人。

永生永世,都会深爱昊辰。

真是狠毒的诅咒啊。

「你好歹也是一个神君,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方式来获得爱吗?」

我看着面前手拿着一缕红色牵情丝的昊辰,无情嘲讽。

昊辰一脸深情:「没办法,绫儿,你病了,等我治好你,我们从此神仙眷侣,永生永世不分开。」

红色的丝线顺着眉心涌入我的身体。

我能感觉到红色的丝线在缓缓生长,最终占据所有的四肢百骸。

我眼中的厌恶褪去,代之以向往和仰慕。

昊辰神情激动:「绫儿,说你爱我。」

我面上羞涩:「昊辰,我好爱你。」

昊辰猛地抱住我,我的身体也开心地回抱住昊辰。

我的体内,铺天盖地的红色丝线缓缓生长,最终占据所有的四肢百骸,眉目口舌。

唯有胸膛之内的心犹如一块坚冰。

被层叠的红线裹缠着,仍不能融化半分。

原来不爱的话,即便是牵情丝这种神物,也只能造就一具傀儡。

好奇怪的感觉。

我的身体越爱昊辰爱得发疯,心底越恨他入骨。

无时无刻不在思索破除这个诅咒的办法。

但是神的力量,莫说是我这种小小石灵,哪怕是天帝,也没有力量直接与之抗衡。

不然堂堂天帝之女的心被换到了石灵的身上,天帝早该派出军队讨伐九重天了。

直至我放弃破除诅咒,转而求死之时,一缕迟来的生机,终于缓缓降临。

那一日,昊辰开心地握着我的手。

「绫儿,我们终于又有了孩子。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他。他一生下来,就是整个九重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之子。」

我毫不怀疑昊辰所说。

且不说昊辰身为三界唯一神的地位,单说这胎儿在我体内孕育之时,我便能够感受到,这个孩子大概率会是一个天生的神。

因为随着胎儿成长,一股微弱的神力出现在我体内,我体内的牵情丝也因此变得逐渐松动。

我羞涩靠着昊辰的肩头,手温柔地抚摸着小腹之处。

心里却在恶毒地想:

05

昊辰为了这孩子的到来太开心了。

以至于他忘记了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没有爱。

他的孩子的母亲,只是一个满足上神之爱的傀儡。

神胎孕育的时间需要很久,但是我等得起。

等到肚子中的孩子那微弱的神力足以撼动牵情丝之时,我夺走了那缕新生的神力。

然后忍着剧痛,用神力包裹体内每一缕牵情丝,将它们驱赶出我的身体。

赤红带血的红线从我的全身血肉之中析出,脱离仙身之后化为红色齑粉。

我整个人犹如血人,但感受着终于不再受到牵情丝的操控的四肢,脸上却笑得畅快。

九重天上高悬的天穹开始孕育雷霆。

是了,我夺了神力,神胎没有神力滋养,自然胎死腹中。

我一介卑微顽石,竟然弑杀了一个即将诞生的神,自然会惹得天道怨憎,降下雷霆惩罚。

但是凭什么,难道我石灵注定要为所谓神牺牲一切,杀死自己?

我冷眼看着那即将悍然坠落的天雷。

「若是你因为我求活求自由而降下天雷,那你究竟是公允的天道,还是虚伪至极的神道!」

天雷似乎被我惹怒,带着毁天灭地之势直直落下。

然后在距离我一尺之处便再也进无可进。

银色的神光结界将雷霆阻挡,几步之外的昊辰一手撑着结界,面色狰狞地向我走近。

「绫儿,你做了什么?!」

我笑着站起来,摊开双手:「我做了什么?我拔了牵情丝,惹怒了天道,还杀了一个我不爱的孽种。我自由了!」

昊辰脸色难看:「那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多年情爱的见证,你怎么忍心!」

「昊辰,你是怎么这么自然地说出这些令人作呕的话的?你所谓的爱,就是将我变成一具傀儡?」

「不是!绫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我爱你,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你不爱我。你做的一切只不过为了满足你自己求而不得的偏执。你想不到怎么会有人不爱身为神的你,所以你用我证明你的深情。呵,从头到尾,你爱的都是你自己。」

在我的话语和天雷的轰击之下,昊辰身体一颤,嘴角沁出一口鲜血。

我缓缓后退,想要走出结界。

「昊辰,真不知道天道为何会选中你成神,三重天仙人不计其数,你是最不配为神的人。」

我挥手,体内神胎残存的神力打破昊辰的神力结界,然后一跃而出。

铺天盖地的雷霆掩埋我的身躯。

我实在是累了,哪怕在天雷之下灰飞烟灭,也不想和这个伪君子再待在一起。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化为灰烬之时,一道光芒将我带出天雷的范围。

昊辰抱着我在天边翻滚,坠落向九重天的夹缝。

他眼中是我早已熟悉的痴狂。

「九重天的夹缝,是昔年飞升失败的仙人的情劫。我会和你一同坠入十世情网,让你重新爱上我。」

十世情网?

无边的恐惧占据我的全部。

「我不会爱你!你到底还要纠缠多久!你这个疯子!疯子!!!」

但我的挣扎无济于事,只能被昊辰紧紧桎梏住。

天雷呼啸的刺耳声音中,我们一同滚入漆黑的夹缝深处。

06

我是石国皇太女时绫。

但其实我十分讨厌时绫这个名字。

从我有意识开始,我便觉得这两个字似乎是什么诅咒一般,将我的命运与某种存在牢牢地联系在了一起。

即便我给自己无数次改名,总有人在看到我之时脱口而出叫我时绫,我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两个字。

我初时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直到我十六岁时,遇到了质子昊辰。

「时绫皇太女凤姿清绝,某愿倾一国之力,求娶皇太女。」

我听到这句话之时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不过就是一个卑微质子,也敢求娶我?」

昊辰毫不脸红:「我虽身份不高,但对时绫皇太女的爱意天地可鉴,我愿为公主付出一切。」

他一套一套地说得我想笑,本想着我的母皇和大臣们自会教他做人,明辨天地高低。

谁知所有人都有如疯了一般。

「绫儿,我看着昊辰质子对你一片真心,你不妨就嫁了。」

「殿下,难得有男儿竟然如此忠贞。」

「好一个痴心男儿……」

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两人天生一对,若是不在一起,便是有违天命一样。

甚至我的母皇,都仿佛看不见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天堑之别。

论地位,我是接任皇位的皇太女,他是一个卑微的质子。

论财富,我富有一国,他两袖清风。

论身份,我们乃是世代敌对的两国。

遑论我对于这些风花雪月一丝一毫都不感兴趣。

若说我唯一对昊辰的企图,便是有朝一日兵临他的国,将他们城墙上的旗帜改成我石国的战旗。

但我身边的人越发疯魔,连谨言慎行的丫鬟都会在我面前变得聒噪多舌说昊辰有多爱我。

最后,我敬重的母皇提出了娶昊辰才能继承皇位的荒谬要求。

我仿佛陷入了某种无力挣脱的噩梦,一国皇太女穿上嫁衣,要下嫁给一个质子。

那时我才明白,我讨厌时绫,大概也许是厌恶这种被命运操纵的无力感。

新房中,昊辰问我:「绫儿,到现在,你是不是终于爱我了?」

烛光跳动,仿佛有无数个相似的场景一同在我面前闪过。

「绫儿,你看,我爱你。

「绫儿,你嫁给我了,我们是天命注定的爱侣。

「你爱我吗?

「你爱我上我了……」

许多双昊辰的嘴巴翕动着,在我的眼前和耳中留下缠绵的话语。

我猛然站起来,将身边的烛台砸向昊辰。

「我不爱你,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昊辰的脸色骤变,他猛然冲上来双手拽住我的肩头:「这已经是九世了,为什么!你为什么还不爱我!一定有哪里不对。」

「你在说什么!滚开!」

昏暗中,昊辰眸光透露着猩红的光芒,落在我的胸膛之处。

「还是这颗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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